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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英文報紙標題時有神來之筆,添加閱讀樂趣,令人印象深刻,這一點似乎中文報或日文報相對都顯得比較保守。

《今日美國報》(USA Today) 曾經做過一系列有關美國國家與個人負債的專題報導,標題下的是 "One Nation, Under Debt” ,讀過美國 ‘效忠誓詞’(Pledge of Allegiance) 的人都能夠立刻會心一笑 (全文附在最後)。 又例如在財經版有一篇報導美國人熱衷減肥的同時,製糖業不幸遭到池魚之殃,生意大受影響。標題是: "Sugar business sours as U.S. goes diet crazy”美國人瘋狂減肥,製糖業心酸酸。 最近小甜甜布蘭妮未婚先有,題目就用 "Britney is expecting, but not unexpected" 小甜甜有了,但並不意外。

在中文平面媒體上,文字用得比較活潑生動的可能只有廣告;我的印象裏,不僅是報紙標題而已,日文的平面廣告也很少出現令人拍案叫絕的作品。日語有太多雙關、諧音的特性並不是不能讓文案更生動一點,但是大多都用應在口語上,因此在電視節目中比較普遍,這對我來說一直是個難解的謎。

荷蘭化工製藥集團 Akzo Nobel 有句漂亮的企業口號:"Creating the Right Chemistry","right chemistry" 在此是最令譯者頭痛的雙關語。直譯是「製造起化學反應的的化學製品」,意譯是「創造理想的化學製品」,前者不夠簡潔,後者失去了隱含的味道,很難兩全。

The right chemistry 之所以不容易翻譯部分是因為 right chemistry是兩個有機體彼此互相產生反應或感覺。用來形容人與人之間的好感也好,用來形容元素之間起化學反應也好,現在要用來促進人與化學品之間的好感,就不容易用中文傳達。

當然這也是使用雙關語的目的之一,對使用那種語言的人而言印象自然特別深刻,外人卻很難心領神會。就像某一個中文翻譯網站裡列有「譯家之言」、「譯知半解」、「譯味深長」之類的欄目,對我們來說都是好標題,試問如何翻譯成英文才能讓說英語的人領略其中奧妙?

實在不得已, Creating the Right Chemistry 也許可以這麼中譯:帶給您看對眼的化學製品。

每個人學習語文的動機與方法都不一樣。對我來說,能夠逐漸體會到一種語言的豐富內涵 (richness) 以及表達方式的細微差異 (nuance) 就是很大的樂趣。英文的豐富內涵相信主修各種科目的人都受益良多,至於英文的巧妙運用容我再舉兩個有異曲同工之妙的範例供諸位參考:

《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 是美國首都圈第一大報,以報導詳實、立論公正為其信條。為鼓勵讀者閱讀或訂閱,華郵打出的廣告詞是: If you don't get it, you don't get it. 如果您沒讀,您就不明白。

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教授 Charles H. Towns 曾經說過:
People say because we don't know, we should not do it.
I would say because we don't know, we don't know.

Do you get it?
Are you sure you don't know, or you just don't know?


〈附錄〉美國效忠誓詞:
I pledge allegiance to the flag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and to the Republic for which it stands : one Nation under God, indivisible, with Liberty and Justice for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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